美联社北京5月11 日电,姚齐中(音)的童年始终与饥饿相伴,所以即便现在到了40岁,他还是会弯腰捡起从摊位上掉下来的哪怕是一小瓣蒜。他在北京的一个市场中卖菜。
如今,日子不那么艰难了。可是中国迅速上涨的食品价格对他的家庭有很大影响。他越来越难存下钱。供 3个孩子念书,这是姚齐中的主要目标。
在城市的另一边,忙着洗鱼择菜的钟胜(音)阐述了他的购物观。自从这位建筑师在5年前当了爸爸,健康和安全就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价钱是次要的。他说: “你可以买便宜的东西,但是如果因此得了病,最终还是会在看病上花更多钱。”钟胜和太太一起下厨,温馨的厨房里弥漫着酱油和葱的味道。
钟家和姚家截然不同的状况可以让人粗略了解发展中国家正在发生的食品价格飞涨的情况。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占全球69亿人口的四分之三以上。
富裕和迅速增加的中产阶级形成了更加高雅和异国的口味。蓝莓、鳄梨、芦笋和菊苣这类不久前还只是最富有的人享用的奢侈品,如今在中国的大城市普遍能够买到。
不过,随着农村劳动力储备的缩减,这种日益富裕的情况对农民满足不断增长的需求的能力形成了考验。结果是,持续上涨的食品价格影响到社会备阶层,不仅是那些买得起进口南美香蕉和价格不菲的产自中国遥远云南省的蘑菇和调味料的人。收入低和收入固定的人最感拮据。
姚齐中说:“我们不敢吃好东西,因为我们吃不起。”他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在上世纪60年代的饥荒中饿死了。
他在安徽农村长大。那时他太穷了,邻居们都认为他最终会沦落街头行乞。
他说:“如果我去超市,会觉得很新奇,像游览。”
在中国,几百万农民工涌入沿海城市,进入工厂或者服务行业,把他们吸引回家种田很难。由此导致的供应紧张促使今年3月的食品价格同比上涨了11. 7%,加剧了几个月来食品价格的飞涨。
在中国北方最大的农产品物流中心北京新发地市场批发小白菜和香菜的刘丽(音)说:“找不到人种田,而且工钱也高,一小时要付7块钱以上。”
刘丽说,农民希望进工厂做工或者在服务行业找工作,因为这样他们就不用风餐露宿,能有个暖和的地方睡觉。她说,种地“太脏太苦”。
即便食品价格飙升,从北京的一所知名大学获得硕士学位、自己开公司的钟胜还是讲究得起。而且,在 2008年中国发生婴儿配方奶粉被化工原料污染、造成 6名儿童死亡、30万儿童患病的事件后,他也觉得有充分的理由偏爱更贵的有机食品和进口食品。
钟胜和太太、女儿坐下来享用普通的一顿晚餐,有清蒸鱼、两道蔬菜、蘑菇、猪肉、米饭和苹果块。这顿饭总共花费80元左右。一家人每月花在食品上的费用大约为2000元,约占收入的10%。
20多年前离开农村的姚齐中吃起饭来还是像个农民。他用便宜的馒头和面条填饱肚子。他节省着每一分钱,以便能让孩子上学。对他来说,吃肉是每星期一次的犒劳,不过他尽量保证让孩子们能更经常吃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