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纪委确实已经把文迪波‘双规’了,由于他还有‘株洲经开区管委会副主任’一职,所以,不能确认是太子奶举报产生的后果。”8月3日,株洲市司法体系一位知情人士向本报记者透露。
8月2日下午,本报记者已收到消息,指高科奶业董事长文迪波已被纪委带走调查。记者随即致电文迪波,但其两个手机均处于关机状态,而高科奶业新闻发言人王琳的手机,则“无法接通”。株洲高科奶业经营公司接待处一位人士对记者称,“文迪波和王琳都出差了,现在不在办公室。”
一位熟悉太子奶的人士也指出,文迪波出事早有先兆:在6月24日的株洲市天元区委四届一次全体扩大会议上,文迪波退出了区委常委。而媒体报道称,7月31日晚,文迪波被株洲市政府找去开会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此番文迪波出事,恰逢太子奶集团破产重整的关键时刻。2010年7月之后,太子奶进入破产重整程序,其间,管理人已举行了两次招商会,但均未能找到合适的重整方案。而2011年8月17日,将是新重整方案提交的最后限期。
文迪波被“双规”
文迪波曾说,“我是一名公务员、党员,自有党纪、政纪和法律管我。”
2009年初,株洲市政府成立高科奶业经营有限公司,以租赁的形式,托管深陷资金链断裂危机的太子奶集团,时任株洲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的文迪波临危受命,出任高科奶业董事长。
公开资料显示,在出任高科奶业董事长之前,文迪波还曾任株洲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工委委员、高科集团董事长,以及天元区区委常委、区人民政府党组成员等职务。
但随后,由于管理理念等不同,文迪波与太子奶创始人李途纯交恶。2009年11月,李途纯一度上书株洲市政府,称“文迪波对太子奶完全不懂,又不受监督,造成了重大损失”,并指,文迪波在托管期间签下千万广告款,涉嫌利益输送。
2010年1月,李途纯曾试图收回太子奶经营权,但最终未果。7月,其因“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被批捕。
而2010年1月,高科奶业已引进“北京商络”和“上海明观”,作为太子奶的战略投资者,总投资超过5亿元。不过,一位李途纯阵营人士当时称,文迪波此举是为了“让某些人可以低价接手太子奶,从中获利”。
但文迪波被“双规”,是否与托管太子奶有关,目前还没有定论。“对他的举报材料太多,我们目前也没法确
定是否因为太子奶。”前述株洲市司法体系人士说。
2010年9月,在“文迪波签下千万广告款、涉嫌利益输送”一事爆出后,文迪波给本报记者发来短信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公务员、党员,自有党纪、政纪和法律管我。”不想,不到一年之后,一语成谶。
8月3日,李途纯代理律师王清辉对本报记者称,他们正评估此次事件对“李途纯案”的影响,并将密切关注事态进展。
谁来接盘太子奶?
虽太子奶业绩达标,但高科已露“退意”,而地产商新华联则试图接手
媒体报道称,目前,株洲市政府已委派市委副秘书长何朝晖,临时代行其高科奶业管理职务。但文迪波的落马,对于正在进行的太子奶集团的“破产重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在2011年初举行的太子奶首次全球招商会上,高科奶业曾表达了对太子奶十分强烈的“接盘”愿望。高科奶业总经理助理、新闻发言人王琳公开表示,高科有意优先接手太子奶。但2011年5月,太子奶第二次全球招商时,高科奶业的态度却发生了180度的大逆转,不但不再表达接盘愿望,更大有退出之意。
而太子奶官网称,截至6月30日,其已实现产量2.6万吨,完成销售收入17701万元,完成全年销量目标的50.15%,圆满完成了“时间过半、任务过半”的经营目标。既然有如此佳绩,高科为何退出?
就在高科奶业显露“退意”之时,一家名为“新华联”的北京家房地产企业,突然成为了太子奶的潜在“战略投资者”。据称,新华联集团总裁傅军与文迪波是老乡,同为湖南醴陵人,也与株洲当地政府关系密切。
在一位知情人士看来,新华联看中的,是太子奶株洲基地所在的地块。
目前,太子奶株洲三个公司的资产主要包括“土地530342平方米、房屋237569平方米”等。
这位人士分析称,新华联集团旗下子公司新华联不动产,此前已借壳上市,其较有资金实力去解决太子奶的债务问题。2010年12月,管理人确认的太子奶债务约为12.13亿元,但太子奶1315家债权人,申报的债权却高达30亿元。
8月3日,在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太子奶破产重整管理人陈建宏不愿透露“高科奶业是否会退出”,但其亦未否认与新华联的接触。他还称,“按照《破产法》的规定,我们会在8月17日前向法院提交新的重整方案,然后,在一个月之内,也就是9月17日前,我们会召开债权人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