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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乳制品的信任危机闹得沸沸扬扬，但在番禺区沙湾镇的西村，奶农们的生活却平静依旧。西村的350头奶牛，可不是众所周知的黑白斑纹的“专业奶牛”，而是可作耕地劳力使用的水牛。与一般的水牛又不同，这些“混血水牛”每头每天只能产出15斤牛奶，每斤“水牛牛奶”却可卖3.5元左右的高价。
番禺的水牛奶产量虽然只有花奶牛的三分之一，价格却几乎达到了“花奶牛牛奶”的两倍。近年来，沙湾驰名小吃“姜埋奶”的连锁化经营发展，带动了当地奶农的养牛热情。拥有88头奶水牛的养牛大户何志明，年收入高达近40万元，他说：“我们的水牛奶，不需要添加化学品。”
350头奶水牛幸福地聚居
昨日上午，记者来到了位于番禺区沙湾镇西村的奶水牛养殖场。西村的350头奶水牛幸福地聚居在这里。而在3个月前，它们还被各自的主人圈养在散布于村子各个角落的简陋牛棚里。沙湾镇农办的负责人向记者透露：“之所以要组织农民集中养殖，一是为了防疫，二是为了集中处理牛粪和污水，做到环保养牛。给每头牛都做上了编号，根据编号进行严格档案化管理。”
据了解，这个牛场由广州市、番禺区和沙湾镇三级政府的农业部门合资修建，总投资500万元，当地政府还雇了一批牛场管理人员。作为牛场的管理成本，奶农每年需要给牛支付100元/头的“公寓租金”。虽然租金不菲，但奶农们却非常乐意让奶水牛们住进“集体公寓”。
“混血水牛”平均身价15000元
记者看到，西村牛场的牛是清一色的强壮水牛。与一般的水牛不同，这些水牛毛色黑亮得犹如优良品种的赛马。沙湾镇农办的负责人向记者介绍，与北方的花奶牛不同，沙湾镇内的奶农们几乎全部饲养这种印度、巴基斯坦品种的混血“奶水牛”，全镇的奶水牛总量约为600多头。这些混血水牛对人类的贡献主要是提供牛奶。它们的平均身价约为15000元，这在当地可是笔大钱，因此被奶农们当成宝贝加以细心呵护。
早上10点，光着膀子、皮肤黝黑的奶农何老汉牵着自己的一队牛走出了农场。他说，宝贝们洗澡的时间到了。原来，在牛场旁有两个大水塘，奶水牛天生喜水，奶农们便每天定时拉它们去戏水。农民告诉记者：“水牛生活很有规律，早上6点和下午4点各挤一次奶，早上10点左右拉出去自由活动。它们只吃草，有时候我们也会喂煮好的杂粮给它们吃。牛草来自附近的山头，请人给牛割草，180元/月/头。”
致富 沙湾“姜埋奶”遍地开店
市场上卖的牛奶，基本全是瓶装或袋装的“凉”牛奶；而西村奶农们的产品，却从来都是以“热”的温度面对消费者的。在沙湾，有一种名为“姜埋奶”的驰名小吃，以牛奶和姜汁为主要原料，碗装，热腾腾的，不仅可口，兼有治疗感冒等功效。姜埋奶历史悠久，1000年？400年？200年？众说不一。但至少在 200多年前的清朝，姜埋奶已经风靡珠三角。自古以来，姜埋奶就以水牛的奶为原料，因此，沙湾西村一代很早就有了饲养奶水牛的传统。奶农何志斌说：“我爸爸一辈子都在养牛，直到去世，由我子承父业。上世纪80年代，每户人家只养三四头，挤出来的奶卖给镇里的供销社，7毛钱一斤。到了1992年，曾惠庄老板开始推广姜埋奶的连锁化经营，我就开始跟她合作，牛奶全部卖给她。现在的价格是3.5块钱/斤。曾惠庄的生意越来越好，就鼓励我们多养牛。我现在有30头牛，每头牛每年能给我带来4000块钱左右的纯利润。”
何志斌提到的曾惠庄，是“沁芳园饮食连锁”的老板，她是当地著名甜品师傅“牛奶当”的传人。从学徒到老板，她用商业手段推广了“姜埋奶”这一民间小吃。目前，她的12家连锁店已遍布珠三角：深圳、中山、佛山、番禺、广州陈家祠……在姜埋奶的基础上，她还把水牛奶融入了其他甜品，如“水牛奶糯米糍”等等。她向记者透露：“每家店铺每天大概需要300多斤水牛奶原料。”以此计算，仅“沁芳园”一家，每天就约需3吨水牛奶，相当于200头奶水牛的出奶量。
因为出奶量十分有限，水牛并非常见的奶牛品种。何志明是西村的头号养牛大户，他拥有88头“摩拉”和“尼里拉菲”品种的进口奶水牛，他对记者说：“跟花奶牛比起来，水牛的出奶量差远了，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但牛奶的品质和价格都更好。水牛奶的蛋白质更高，而且我们的牛奶都是供给连锁店用的，不需要夸大蛋白质含量，所以也就没必要添加任何化学元素。我们的牛，只吃草不吃人工饲料。因为品质好，而且销售渠道固定，水牛奶的价格大概是常规牛奶的两倍。”
在商业化运作的带动下，奶农何志明一跃成为当地的“富人”，有“豪宅”有小车，“年收入几十万”。他踌躇满志地对记者说：“创业为主，哪里会去享受？”前几天，他还专程赶到福建漳州参加“奶牛饲养关键技术研讨会”，向来自意大利和印度的博士们讨教。
水牛奶 只供做甜品犯不着添化学品
前一阵子，西村奶场引进了一台“巴士机”，通过这台消毒机器，水牛奶挤出后无需加热便可直接饮用。在谈到近日沸沸扬扬的国产乳制品信任危机时，沙湾镇农办的负责人和奶农们毫不担忧。
沙湾农办的负责人告诉记者：“首先，我们的水牛奶基本只供应甜品店作为原料使用，而不直接包装零售。这样一来，奶农们就没了添加化学品的动机，因为所谓的蛋白质含量对甜品店而言没有实际意义，他们不会在乎这个。甜品店和奶农之间的合作又非常固定，甜品店每天需要多少奶，奶农就挤多少奶，当天的奶当天卖光，不存在长时间保质和长距离运输的问题。其次，水牛奶都是以热甜点的形式出现在消费者面前的，加温消毒后，自然会卫生许多。”
目前，姜埋奶是以民间小吃的身份活跃在餐饮市场上的，这与上规模、工业化生产的常规乳制品截然不同，因此，对姜埋奶品质的监管与其他乳制品便不同。这名负责人对记者说：“就好比一碗皮蛋瘦肉粥，没有人会在喝粥前先检验一下皮蛋、瘦肉和粥米是否有质量问题。作为民间小吃，关键是管好源头。把牛场和水牛管好了，加上合理的配送和冷藏，姜埋奶自然就不会出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