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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和她餐厅的贵宾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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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和她餐厅的贵宾们

米歇尔·加诺特

上海外滩中山东一路5号的老楼原本是1921年“日清汽船株式会社”与一个犹太商人合资建造的“日清大楼”—日本近代建筑风格与欧洲复古主义风格的 “混血儿”。如今在它的第七层,是一家1999年初开业、名叫“M on the Bund”的西餐厅,M是餐厅主人米歇尔·加诺特名字的首字母。

熟悉香港的人,立马会联想到中环的艺穗会香港牛奶公司旧址上,1989年开业的“M at the Fringe”。没错,“M on the Bund”的确是香港社交界小有名气的“M at the Fringe”姊妹店。不仅如此,2009年还多了北京前门的“Capital M”。

京沪港的米氏餐厅

十年一轮的米氏餐厅,每一家都带着当地的独特气息。“好多人都说这带‘9’年份的巧合是不是我特意安排的,其实只说明我开一家餐厅有多慢,十年才多开一家。” 采访米歇尔是在“M on the Bund”,200多平方米的面积,内装修最初由澳大利亚的Hassell设计事务所设计,系现代风格的“装饰艺术主义”。老式的家具、低沉的外文歌曲以及客人用餐时的低声细语,窗外旧中国时期的“洋”建筑们巍然挺立,一切仿佛是回到了老上海的旧梦里。

“在外滩看落日西沉和万家灯火初上。然后聚集到那些庞大的老式遗迹建筑之一的七楼,M on the Bund,一个太平洋[11.83 0.42%]周边地区极为时髦和昂贵的餐馆,在那里用餐并让别人看你用餐。拿着你的香槟或夏多娜酒,到屋外的露天阳台上,俯瞰这极具殖民地建筑特色的城市轮廓。放眼河对岸,回到那栋奇高的饭店以及包围着它的无数梦想的世界。这是最好的城市景色之一,繁杂大千世界的正中心。”一位西方记者曾这样描述。

与餐厅梦幻般环境相辉映的是从世界各地来用餐的“贵宾们”—传媒巨头默多克、时尚大师乔治·阿玛尼、缪西娅·普拉达、安娜苏、皮尔·卡丹,超模凯特·摩斯等等,都是慕名而来的食客。冷不丁一回头,说不定邻座用餐的正是某国王室成员呢。在米氏餐厅遇到巩俐、梁朝伟、章子怡、张艺谋、王家卫等国内“名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国际烹饪杂志Conde Nast将其列为全世界最好的100家饭店之一。某种程度上,到M on the Bund已经成为时髦和身份的象征。

说到过往,米歇尔仿佛是在梳理过往26年的中国经验,而当下,她为自己“文学节”和慈善项目欢欣雀跃。“我从没有对一个记者聊那么久。”助理过来轻轻提醒她:“米歇尔,你要吃点什么?你得赶去机场了。”她手一摆,做个“十”的手势:“再十分钟,让我说完。帮我带一个三明治路上吃。”

澳大利亚厨娘的创业经

1999年,一个下着大雨的中午。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女性撑着伞站在上海广东路20号门口,身边是一块小小的餐厅招牌“M on the Bund”。此时附近的道路已经被封锁,平日里热闹的外滩竟几十米不见一人。

她远远望见载着来宾到来的那辆车。车里不是别人,是荷兰王后Beatrix以及她的王子和公主。她上前迎接,至今依然记得Beatrix王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怎么一路都没人呢?上海人到哪儿去了?”

“那简直就是个噩梦。你想想我们要如何做好安保工作,那些人提前两天就来餐厅了,他们什么东西都要检查!50个保安!”回忆起当年的一幕,米歇尔至今激动异常,却不是因为接待了有来头的贵客,“刚开始领事馆来跟我谈接待荷兰王后,我第一反应是拒绝。多麻烦!”

那是米氏餐厅在上海开张3个月时的场景,随后的11年里,米歇尔接待了各式各样的“世界名流”。在米氏贵宾中,分了各国皇室、各界政要、商界精英、时尚大师、影视明星、体坛明星、餐饮名人、文学大师这几类,只要叫得上名字的,都能在这张名单中找到。 “这些人来米氏餐厅是因为其他人告诉他们这里不错。可不是我雇公关公司去邀请他们的。但事实是,在过去11年里,仅上海米氏餐厅就接待了太多世界知名人士。”

如今在餐饮业已经充分展露其天赋的米歇尔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当年她立志成为一个厨娘的时候遭到了全部亲友的反对。“你怎么能去做厨师?那是下层阶级的人才干的活!”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出“离谱”的事,上大学之前,她独自一人跑去欧洲各地旅游整整两年半。23岁那年,米歇尔决定投身烹饪事业,“其实23岁对于学习厨艺来说已经晚了,许多人都是十五六岁就开始了。但我那时候意识到,厨师是我真正感兴趣的职业。”她再次返回欧洲,在伦敦学习厨艺。“我不喜欢澳大利亚,那是一个充斥着男权社会思想的地方。作为一名女厨师,你只配做沙拉。我要做的当然不会仅仅是沙拉。”

1983年,对亚洲一无所知的米歇尔来到香港。此前,她已经在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等地“游山玩水”良久,“到香港时,我发现钱快用完了。所以我找了一份工作赚钱。”

米歇尔没有想到,那座人头攒动的城市与她有命中注定的缘分,从那一刻开始她便再也没离开过中国,即使在香港那段人心惶惶的时期,许多外国人纷纷离开,她仍然随遇而安地留了下来。1989年,经过6年准备的M 餐厅在香港开业,前期投入50万美元。

等到1999年M餐厅在上海开张时,首期投入需要100万美元。此前她曾应上海和平饭店之邀担任该饭店的客座大厨,对上海的市场做过一番考察。 “100万美元在当时是非常多了,没有人认为我会赚钱。”可是米歇尔认准了市场,与10年前的香港一样,上海彼时也缺少能做出纯正西餐的餐馆。“我们开张的第一个月真是煎熬。所有来M的外国人都持消极态度,不是食物的问题,而是他们没来由地认为我肯定会在一个月内倒闭。但很奇怪,上海本地人却很喜欢,他们喜欢这里的食物和氛围。”

到如今,连那些认为她只配做沙拉的同胞,也将她列入该国成功的企业家范畴。

“无论是香港、上海还是北京,它们都需要M餐厅、需要纯正的西餐以及它所带来的感觉。但是广州不行,广州人太忠于自己的食物,所以我打消了原本在广州开M的想法。”米歇尔选择市场的标准,与城市气质有关。

“文学马蒂尼”,“麻利都来洗”

已经有许多年,最新厨艺的“巧妇”不再烹饪,她找到了另外两个爱好:“文学马蒂尼”和“麻利都来洗”。准确地说,一个是“上海文学节”,一个是针对偏远地区妇女的慈善项目。

2003年起,每年的3月,在外滩的米氏餐厅都会举行“上海国际文学节”。作为国内少见的以私人出资举办的“文学节”,米氏餐厅的“上海文学节”在规格上可绝不限于“自娱自乐”。来自世界各地的作家,包括《喜福会》的作者谭恩美、2006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慕克以及布克奖得主—几乎所有到访上海的外籍作家,都会在米氏餐厅做一场小型交流会。米歇尔凭借对中国的了解,坚持只邀请外籍作家使用英语交流。演讲交流,酒香和书香缠绕于杯碟器皿间。与其说这是一个文学节,不如说,这是一场时尚的文学派对。

米歇尔的另一个“兴趣”是慈善。“那几乎是家族传统,我年轻的时候,就会去帮助残疾儿童、老人,或是以志愿者的身份尝试改变他们的生活。我曾经探访过一个大家庭,那里除了老人外还有9个孩子,我们能给予他们一些帮助,仅此而已,但对于他们而言,我又是多么的幸运。”

“麻利都来洗”是米歇尔与其团队在甘肃、四川调研时发起的一个项目,为改变偏远村庄落后贫瘠的生活状况而努力。“在那里,贫穷落后的村民,尤其是 16至50岁的妇女面临的困难更加沉重。由于当地条件恶劣,她们一直处在极其不稳定的生存环境下,恶劣的卫生状况和高昂的医疗费用使她们普遍患有妇科疾病,特别是缺乏良好的洗浴条件而引起的内分泌失调。”

米歇尔希望并不仅仅只是用钱来解决问题。“在中国,有很多富有爱心和激情的年轻人,由于缺乏专业知识,他们不清楚应该如何操作,因此如何树立正确的理念极为关键,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协助他们。”为偏远地区农村建立公共澡堂是这个项目的核心内容,米歇尔几乎用尽她全部的资源,募捐善款、邀请好友、著名建筑设计师马清运设计澡堂。

目前她还担任Care for Children(关爱儿童组织)香港地区总监一职,并长期与中国政府保持友好往来,为孤儿及残障儿童提供家庭照料。米歇尔及其团队还参与协康社、绿色和平、国际特赦组织、珍妮·古道尔基金会及其他志愿组织活动。

(本文来源:时代周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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