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冬天记忆

北京阴冷，小雪。这样的天气懒得做饭，干脆来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吧。 记得小时候，八十年代初某个冬天，亲戚从张家口搞来一整只羊，我家分得了一整条羊后腿！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简直温暖了整个冬季。 小时候羊肉的很多做法我都不爱吃，但唯独爱吃涮羊肉。那时家里没有冰箱，妈妈把羊腿骨肉分离，比较好的肉用塑料布卷起来，再用绳子捆结实，挂在阳台外墙天然冷冻。等肉冻硬了，妈妈用大菜刀费力地片成薄片。 那时北京冬天只有大白菜，每到深秋，楼旁的空地上，会有好多赶着马车来卖菜的农民伯伯，一两毛钱一斤，家家都来排长队，一买就是二三百斤。好多被挑拣下来的菜叶、菜帮散落一地，到了傍晚收摊后，能见到拎着小筐来捡菜叶子的大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白菜帮子的味道，这就是我小时候认为的：冬天的味道。 没有冰箱的小时候，当然也没有电磁炉、没有火锅底料。厨房太小坐不下三个人，妈妈煮开一锅水，下白菜、豆腐、土豆先煮着，然后把羊肉片放在笊篱里涮熟再分给我和爸爸。麻将、韭菜花、酱豆腐，简单的三样调料，成就了最美的味道。肉吃罢，之前下的菜火候刚好，最后下把粉丝，把剩余的蘸料冲成热汤，撒点香菜⋯⋯这就是我记忆中最幸福的那个味儿⋯⋯